fardeau

鹄岚 / 彼时。（末）（含个人分析）

        *接上篇

　 　*本篇完结 感谢陪伴和支持

        *6000+爆肝 我还是不太满意情感的把控 最后有近期刷tag的个人感想 希望大家能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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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时光能倒流，此时的秦岚绝对会毫不犹豫选择回到过去的前五分钟，他不会再向往常那样牵起瑾娴的手，再轻轻拥抱她柔软的身体了。

　　

　　他本就知道她是那么的认真。

　　

　　女生趴伏在乱糟糟的化妆桌上，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肩胛骨像似某种熟悉却讲不出名字的蝶翼小幅度的颤动。空气里只听见微弱的抽噎声，秦岚就靠在瑾娴桌旁的墙角。

　　

　　伸出去的手指在空中停滞，又缓缓收回。

　　

　　这样尴尬的场景让秦岚只觉得心生烦闷，手在裤袋里摸索半天，掏出那用得已经边角染上红绣的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火的声音清晰刺耳。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也不会安慰女生。”

　　

　　烟草味在鼻腔里辛辣又呛人，他却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大小不一的雾圈，那双眼睛找不到可以注视的地方，在房间内胡乱地扫视着。

　　

　　瑾娴却突然止住了哭泣，手指拨弄开凌乱的粘在脸上的发丝，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固执的想要在上面找出些破绽。秦岚的表情平淡得毫无一丝波澜，甚至乎有几分麻木，那眼睛半阖着缓慢地移开视线，青白烟雾萦绕，晕开层透明的薄膜阻隔。

　　

　　她只觉得自己傻，可那个男生分明也曾经用温柔似水的眼神触碰她的灵魂，他的手掌是那么炙热有力。他的体贴，他的细致入微，都是做戏罢？

　　

　　低头拨弄自己泛红的指尖，瑾娴的心逐渐变得平静。她想起那天在游乐园的摩天轮顶端，偏离轨道的轻吻最终还是落在耳侧的，细指盘住几根她如瀑般的金发，那人眼中分明翻腾着的思绪。

　　

　　“你是不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静默，他将烟头按灭在洁白的墙上，顿时那墙壁上多出了个突兀丑陋的黑窟窿。

　　

　　“这和你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欺骗别人的感情就这么好玩吗？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卑微吗？”

　　

　　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瑾娴觉得有些丢人，站起身想要去旁边的桌子上拿纸巾，秦岚却已经递来了两张，她没望他一眼径直越过将桌上的整盒纸巾拿回化妆桌上放好。

　　

　　秦岚也不在意，只是将纸巾塞回衣兜里。

　　

　　“其实我说喜欢你，也并不全是说谎。”

　　

　　她有一瞬间的僵愣，抬头将视线放回面前的红发男人身上，还未擦干的泪珠顺着眼睑在脸上留下道不清晰的水痕。

　　

　　“只是，或许我喜欢的，是一个很像你的人，不......应该说是你很像他。”

　　

　　只见那人不知望着哪处，像是回忆起什么嘴角微微扬起，睫毛遮掩住眼里波涛涌涌。

　　

　　“但我还是骗不了自己，我还是抓不住这束光的。不管是他亦或是你。”

　　

　　“你是个好姑娘，找个更值得的人吧。”

　　

　　酒吧后台的化妆间里，只剩下一个女生在埋头哭泣，她将脸埋进靠在椅子上的双膝，见那人没了踪影便终于放开嗓音抽泣起来。

　　

　　隔墙外的秦岚握紧了拳，撑开垂在两侧的红发朝天花板吐了口气，心跳并没有紊乱的迹象，只是胸闷感潮水般袭来难以消退。在这两个月间强忍没有去想那人，此时他的侧脸又浮现在脑海里。他的一颦一笑，他蹙眉思考的样子，他敛笑注视着自己的样子......

　　

　　这一刻停滞的心跳，下一秒仍会继续行走。

　　

　　没有谁必须是谁的谁。

　　

　　他握不住光，也忘不掉他的美好。

　　

　　“秦岚？演出要开始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过来了！”酒吧老板催促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光亮处响起，叫醒了还在发呆的秦岚。他直起身拍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拖长声回应了一句就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曲目表已经烂熟于心，秦岚望了望被自己扔在角落里的那把金黑色吉他，犹豫几下还是抓起它走上了舞台。驻唱的是吧台新来的女服务监歌手，唱功还不错，秦岚负责伴奏以及和音部分。

　　

　　两把高脚椅，麦克调整完毕，吉他试音。

　　

　　磁性的女低音悠扬婉转，恍如山涧泉溪清透澈亮，光影斑驳陆离，洒落在正认真拨弄琴弦的少年身上，他下垂的眉眼温和柔软，好似因什么而在忧伤着。

　　

　　「 Life was good and beautiful

　　    生活还算差强人意　  

　　    Now I’m just paralyzed

　　    我只是有些被麻痹　

　　    Lost like you  saw the end now

　　    如你一般迷失  看见生命的尽头 」

　　

　　白鹄点了杯威士忌坐在不远处的吧台，黑风衣搭在前面的凳子上，他刚刚五六点钟已经在外面的街上溜达了几圈，稍微出了点汗，脱下衣服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不太舒服。不过他不怎么在意，轻抿一口浓度蛮高的酒精，没吃晚餐直接下肚让胃收缩疼得手抖，视线却死死地盯着那人披着光的身影。

　　

　　吧台给他倒酒的原本是个女生，舞台开始以后几个新来的服务生都不约而同往那个方向去了，徒留下两三位男服侍。虽然早就知道秦岚在这里有多吃香，但真实的感受到他人气之高不由得让白鹄心生怨气。

　　

　　「 Can we come back to life

　　     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When you talk like that

　　     当你那样对我说话　

　 　    I feel it coming back

　　     我感觉一切都回来了　　

　　     Call me a fool

　　     让我成为你的傻瓜吧

    I finally found a way to make this better

　　     我终于找到让一切好转的方法　　

　　     To make this OK

　　     让一切好起来 」

　　

　　曲调平缓流畅，白鹄却愈发焦躁不安起来。这场无止境的追逐战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自己先坠入情网了，觉着吃了亏似的，又无法自控地去朝他慢慢靠近。攥紧酒杯的手泛青，他闭眼心一横仰起头任由酒精消弭。

　　

　　这一切都太不理智了，瞬间视线模糊下来的白鹄撑着脑袋后悔。那男酒保看见他放在台沿处的空杯还以为是不爱讲话的客人想示意，没眼力见地又给他倒上了半杯。没想到那位客人非但没感谢自己，还生气地瞪上了一眼。

　　

　　“先生，您是失恋了？”

　　

　　“我看您好像酒量不是很好的样子，等下需要帮忙叫车吗？”

　　

　　“.......不用，家里这很近我能走回去。”

　　

　　显然白鹄选择性忽视了第一个问题，拿起酒杯又抿上两小口，喉咙里的热流辛辣滚烫，此时已经稍微有点上瘾了，他忍不住继续添上一杯。

　　

　　「 Ooh,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噢，在这午夜时分　　

　　     You make me better

　　     你让我振作了些　　

　　     You make me ok

　　     使我安心

　　     That’s the way it goes

　　     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Lost but not alone

　　     迷失而不孤独　

　　     Call me when you’re on your way

　　     离开时也请唤醒我 」

　　

　　一首歌的时间匆匆结束，白鹄也忘记自己灌了多少杯下肚，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使劲眨巴眨巴眼睛也就看得清那人的红发。肚子疼得厉害，手臂撑麻了顺着就挡住脸安静地趴在桌上休整。不知道等下该怎么回家，这种事情光是想起来都会觉得丢人。

　　

　　谁知道就这样趴了一会，人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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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那个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个生面孔，一来就付了钱然后坐在那喝酒还喝了不少，小伙子长得还挺俊。”

　　

　　“可这也要打烊了啊，那家伙不走旁边还站了几个姑娘围着看，多闹笑话。”

　　

　　秦岚正在后台收拾鼓架，迎面走来的两个酒保唠着话往后厨走去，双方都抬手勉强打了个招呼，他也顺话题笑问：“怎么回事？”

　　

　　“嗐，别提多麻烦了，你自己去看，就在Alan的位置前面。”

　　

　　总算是把乐器都移到角落，秦岚轻快地吹声口哨将黑外套反手挎在肩上，搅得不太舒服的心情在演奏后缓和下不少，有热闹凑自己当然是不准备放过，起身就往门厅去。

　　

　　刚到他可就笑不出来了，趴着的身形的确是在那里，风衣斜搭在一旁，半边侧脸被琉璃灯照的分成几片色差不一的区块，眉头紧蹙着，扎起来的金色短辫稍微被蹭得略显凌乱。

　　

　　这不是白鹄吗？？？？？？？？？？

　　

　　站在旁边还没被赶走的几个女孩见秦岚一脸震惊地站在那，忍不住过来拉拉他的衣袖：“岚哥哥你认识这个人吗？我们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我跟这个人不太熟。”

　　

　　他下意识向前一步伸手护住了正在熟睡的白鹄，女生们都皆是一愣，眼睛在两人之间徘徊几下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笑笑。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

　　

　　“秦岚你认识这家伙吗？那清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店长遥远的声音从后门传过来。

　　

　　该死的......怎么又缠上了这个家伙。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白鹄，秦岚悻悻应声。抬起他半边胳膊横挎在自己肩上，嗖的一声把羊毛长外套扯下来快步出了酒吧。

　　

　　刚出门口就被屋外袭来的层层热浪打蔫了，身边的人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斜倚在自己肩胛上，还恬不知耻地越发贴紧过来。秦岚被压得只好小步小步拖拽边前行。

　　

　　回去的路上人已经不多，街边的黄色灯盏在视线下慢慢向后挪动。好在白鹄的睡相还算安稳，从靠在肩上后就再没乱蹭乱碰，秦岚试图安慰稍微有些失落的心情，又忍不住责骂心软的自己。

　　

　　可就算是这样了，就算他再怎么拼命想要逃离这片海域，还是抵不住下意识的一步。

　　

　　我之于白鹄又算是什么？一位名义上的敌人，偶尔会想起的通讯录好友，将积攒下来的仁义道德付诸东流的恶霸，强硬支撑着的不太友好关系？

　　

　　总而言之，都不是位能托付真心的。

　　

　　这让他的心底又凉了几分。在这样寂静昏暗的深夜里，独自一人背负着没有结果的爱恋。即便是这人正搭在自己身上，也同远在千里之外无异。

　　

　　“可是...”就在已经进了小区的时候，身上的人突然侧过身轻声自语起来。因为就靠在肩边的缘故，秦岚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他的嘟囔。

　　

　　“你就别添乱了祖宗，等下回家自己躺一夜就没事了，多大岁数了还学别人以酒买醉。”

　　

　　秦岚盯着发光的电梯门默默地摁下了上去白鹄家的数字，把黏在身上的祖宗扒拉下来靠在电梯上。喝醉的白鹄还是和平日一样绷着个脸，但眉宇间生人勿近的气息散了不少，他打了个哈欠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恰巧对视上正在盯着自己的秦岚。

　　

　　秦岚吓得一哆嗦，连忙背过身去。

　　

　　“你......”身后的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电梯却不合时宜的响了铃，秦岚连忙摁下开门键半弯下腰比了个请的手势，选择性忽视了那人盯着自己的眼神。

　　

　　他还是站不太稳，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那我好人就做到这了白鹄，我回去了。”秦岚这就要关门下楼，眯起眼睛朝他挥了挥手。

　　

　　没想到那人一个箭步冲上来握住他的手腕猛地扯出了电梯，两人都吓愣住在原地。背后默默传来“电梯下行”和铁皮碰撞的闭合声。

　　

　　不知是酒精上脸还是紧张的缘故，那张白皙的脸上逐渐涌起淡淡的绯红色，他抬手遮了遮脸，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却不知哪来的这么大劲。

　　

　　“别走。”他一开口秦岚就也闹了个红脸。

　　

　　“你他妈喝多了吧？认得清我是谁吗？”

　　

　　“......”

　　

　　“......我不该试图跟醉汉交流。”

　　

　　叹了一口气，秦岚决定好人做到底。抓住白鹄的肩膀把他转过去面对着房门，“钥匙。”

　　

　　好在这几句话还能听懂，喝醉的白鹄仔细思考了很久才从大衣内侧口袋里翻出了钥匙，哆哆嗦嗦地将钥匙怼在门缝上。反复试了几次终于是打开了门，接着就松手整个人向后靠在秦岚身上不准备动了。

　　

　　走进房间，一片漆黑的寝室被灯管照亮，秦岚将白鹄半拖着扔在了沙发上。头一沾上沙发就见他瑟缩起身子，样子看上去是有点冷。秦岚把外套往他头上一扔，拎了两双黑色拖鞋给他把脚上的鞋扒拉下来换好。

　　

　　真是伺候老爷都没伺候这家伙这么麻烦。

　　

　　准备去给他煮点什么醒酒的东西，白鹄的厨房秦岚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回想起上一次好心给他烧了一桌好菜还被莫名其妙的骂，最后已经到了互相扯着衣领就差拳脚相向。谁能想到第二次居然会是照顾醉酒的小屁孩。

　　

　　险些就要笑出声。秦岚将煮沸的水放凉，混上些食用葡萄糖搅拌均匀，端到客厅时白鹄好像又陷入了熟睡，他只好把那杯糖水放在桌子上。

　　

　　到这样，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了。

　　

　　秦岚心里不断催促着自己离开，可是视线寸步难移的留恋面前的人。绑着头发的皮筋已经被挣扎时不知掉落到何处，半长的金发胡乱搭在脸上肩边，眼底下意外的略有些黑青，嘴唇紧紧抿着，睫毛无意识在颤抖，好似在做个不太安稳的梦。

　　

　　他为什么会去酒吧？秦岚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个如梦似幻的猜想忽然从脑子里蹦出来，吓得他连忙摇摇头。这种戏剧性的罗曼蒂克场景只有在黄金剧场八点档才会播出，别尽知道给自己扣些什么冠冕堂皇揩油的帽子。

　　

　　就这么呆呆地坐了大约五分钟十分钟不等，秦岚终于是决定要走了。起身将体恤衫的下摆的褶皱拍平，那条连接在两人间不可见的细绳就要被自己挣脱开来。他已经决定了要彻底做个决断。

　　

　　“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椅子被推开在白色瓷地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让已经昏昏沉沉的白鹄突然惊醒，强光照射在初时睁开的眼睛刺痛感使他眼皮轻阖，目光所能及之处立着的高挑的身影，那头张扬的红发......

　　

　　“秦岚！”

　　

　　头疼得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银针在慢慢扎入似的，但他还是用尽力气直起身努力想要够着那人的手。显然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情况下，让他捞了个空。

　　

　　背影微微一颤，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了，我也知道我曾经对你的伤害有多大。我只是，从未去正视过自己的感情，理智对于我来说永远是第一位。”

　　

　　“但感情不断地在左右着一贯如此的我，我变得犹豫不决，变得优柔寡断，慢慢地从心底里开始为在理智上本该厌恶的人的心情而变得喜怒无常。我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尝试到。”

　　

　　“直到我终于搞明白所有的这一切。我的准则崩塌了，慢慢的在自省的日子里理解到了别人的心酸，理解到了隐藏在心底里柔软的那片心意。我们的确不是一类人，我们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甚至说是对事物的评判......”

　　

　　说到这里白鹄忽然被自己呛了一下，忍不住低下头捂着嘴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呼吸，面前站立的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低下了头，拳头攥的老紧。

　　

　　“但是，我想更多的了解你。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你的生命中，变成过往云烟。或许，犯下过的错永远都无法原谅，就像曾经我和你的相遇......但既然是遇见了，我就要追逐到底，这便是我。”

　　

　　“如果......你也愿意的话。”

　　

　　一长串轰炸式的告白也就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能说出来吧，白鹄讲完后后知后觉有些羞人。转过身去拿沙发边小桌上的葡萄糖水，慢慢的边喝边偷瞄那人的反应。

　　

　　这可能是秦岚第一次听见白鹄说这么多话。

　　

　　直到那杯水都已经见了底。秦岚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他揉着耳朵不经意地回复道：“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诶，小白鹄。”

　　

　　“难道你想......拆掉我的爱情吗？”

　　

　　“我并没有！”还在醉酒状态中的人当然已经将这茬抛之脑后，被提醒后立马条件反射地反驳了他的话，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又瘫回沙发上躺着，方才一下耗费太多的脑力精力。

　　

　　这样毫不掩饰耷拉下嘴角的白鹄格外讨人喜欢，秦岚转身坐回凳子上，俯下身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上两句：“而且，我并没有要跟你在一起的意愿。”

　　

　　仲夏之夜，门口的感应灯终是熄灭，沙发上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倒是有几分亲昵嬉闹的年轻情侣之感，底下被阴影笼罩着的男生将身边男生的脸掰过与自己齐平。鎏金眼瞳里闪烁着流萤点点，攒满的认真与执着想要传达给对视的另一位主人公。

　　

　　“那么我会让你明白，我的真心。”

　　

　　靠得太近的缘故，秦岚可以嗅到白鹄谈吐间喷洒出还未散尽的酒精味，还带着几分葡萄糖独有的香甜，两只发烫的手捧在他脸上，周遭的气息也被带得暖乎乎的，好像自己也有些喝醉了似的。双颊的通红已经无法遮掩住，幸亏对方是个醉鬼，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终究是抵挡不住这样炙热的视线，他默默将目光转移到别处。

　　

　　“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

　　

　　“那你要我怎么做？”

　　

　　白鹄没想到这个反问句该如何回答。愣住那里半天没做反应，秦岚趁机抓开了他造孽的手，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你别走......”

　　

　　哀求般的语气，好像雨天被淋湿了丢在路边的小狗轻声呜咽，秦岚心底一跳朝背后的方向看，或许是酒精催使的缘故，白鹄急得眼眶真的泛起了红。他何曾想过白鹄有一天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不走，我是回楼下拿床轻点的被子上来给你，省得明早起来又怪我进你房间乱翻。”

　　

　　“还有......”

　　

　　“白鹄，能不能追回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人朝自己抛下个“爷是万人迷”的媚眼就关上了门。突然气血上头很想过去揍他一顿，白鹄捂着头努力喘气平息。

　　

　　门外靠在门口狂往脸上扇风后终于是恢复了气色的秦岚笑嘻嘻的看着裤兜里正在录音的手机，哼着小曲下了楼，其实他没准备拿被子回去给他盖。最好让他就这么冻上一夜。

　　

　　反正明早白鹄一定会黑着个脸来把他家房门敲得梆梆直响，到那时再让他尝尝公开处刑的滋味。

　

　　确实，我或许抓不住光。

   

       但是也许，那光能找到我。

       今后他也该识得感情并非一帆风顺，彼时是遇见了心动的人。朕尧也说过，不要轻易招惹秦岚，他的危险远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事实的确如此，他的确是玩腻了单向追逐的猫鼠游戏。假作真时真亦假，若是那另一方开始上钩了，游戏才算真正开始。

       “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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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点沙雕的结尾，或许有人觉得这是烂尾结局，但是对我来说这算是个最好的ending了。

一些个人见解：

我有努力去理顺两人的经历和感情线，首先是白鹄，他其实是特别粗线条的人，家庭美满从小没经历过什么偏离生活轨道的事，就算是喜欢上方塘也是因为从小培养起的感情，他认为世界非黑即白，善恶区分在心中是有明确的分界线的，帮助弱者是培养出的自主意识，对于脑内判断的弱势方第一时间保护，没什么心机，也不擅长分辨别人的感情。他的习惯就是以第一印象来定义每个人，而秦岚，是他经历到现在为止人生中第一位从贴好标签后慢慢让白鹄对他改变看法甚至说是动上恻隐之心的人，本身这就使秦岚同别人区分了开来。要知道就好比温室长大的孩子，他会毫不犹豫率先选择以往的生活方式，而这些行为的的确确是伤害到了秦岚，但是这让白鹄自己也陷入了对自身的反思中。秦岚是特别的存在，白鹄才会对秦岚的事情格外重视和执着，他对于新接触到了的这种情感并不抵触，漫画中也写了白鹄说过“我不希望他是那种人啊”这说明这时候白鹄的内心的天秤已经是偏向秦岚了，他不但是为了原则在寻找真相，同样也带着自己的个人感情，我相信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秦岚，一个出身在父亲家暴的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学校是可以随意打骂学生的，而妹妹也需要自己的保护，他必须得很快地成长起来就只能靠给自身套上虚伪的面具在俗世中摸爬滚打。这也使得他不习惯真心对人，也看厌了人与人之间脆弱无趣的交集线。他其实非常珍惜对他好的人，就像之前那个秦岚的金主（我忘记名字了），他们两人的交情绝对是有够深。而秦岚的内心其实是孤独略有些自卑的，但性格绝对不是像林妹妹那般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类型（似乎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他其实多多少少可以理解白鹄一部分对他的举动，他对于情感的理解更加细腻，只不过因为内心自卑的原因，他一直认为白鹄讨厌的是他这个人本身，并且因为后续跟白鹄闹掰之后将所有的一切归类于白鹄从头到尾都是把自己当做恶人垃圾来看待，这成为了他心中无法抹去的郁结。你们从头看到尾就能知道，他其实不难猜到自己在白鹄心中的地位，只是当亲口听到的时候，内心才会真正被震撼，他认为这么久以来的相处却没有改变些什么，索性变成假性放弃，比起被情感左右，他更希望做真正的自己（这需要后面两人解开心结了解对方感情才行）。

毕竟人的感情是不相通的，白鹄不善于表达甚至于自己都还在理解的过程中，而秦岚陷入了对白鹄的屏蔽状态，他们之间的相处自然会非常吃力。

我并不认为人物塑造有什么特别崩坏的地方，你既然选择去看这部漫画，就要相信作者笔下的每个人都是作者喜欢并且平等爱的角色，我也喜欢秦岚，我也算是偏向秦岚的人，但是这份感情我同样可以理解。新章里的内容因为是暂未公开我不想过多讨论泄密，我只希望真正爱着这部作品的人能认认真真的好好看下去，一起支持子雾老师。

以上全部都是个人见解。

文内：白鹄的告白也必须要有酒精的推动才能挽回现在这样的局面，或许有人觉得白鹄自尊心这么强我的文也太OOC了吧。那我只想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各有各对角色的理解和看法，我认为白鹄其实是很害怕失去重要事物的人，所以当然是会有一些用往日不一样的举动，当他真正决定正式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最后，谢谢大家的观看！或许后续会修改一些用词不当和错字错意之类的问题，欢迎评论捉虫，感谢陪伴！